看着叶绵笑脸盈盈,坐在一旁的杨妍雪心有不甘,内心又十分忐忑。
她为嫁入侯府,费尽心思讨好孟之玉,如今才知她的讨好远远抵不过顾悔一声喜欢,只因顾悔钟情之人是叶绵,纵使门不当户不对,叶绵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孟之玉真心的接纳与喜爱。
而她机关算尽,终是无法扭转命运,她垂下眼眸看着自己包紮妥当的手,这是被顾悔所伤,而他自始至终没有一丝愧疚不安,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给。
「我听雪儿提及她与你是表姊妹,关系親密。」
杨妍雪听到孟之玉提及自己,身子微僵了下,抬起头露出一抹迟疑的笑容。
这副拘谨的模样落入叶绵的眼中,令她觉得有趣又有些狐疑,前日在青石大街初遇,杨妍雪的态度还张牙舞爪,甚至动手伤她,如今却像变了个人似的,她真是越来越看不透她这个表姊了。
「是。」杨妍雪低下头,不再看叶绵,「说到底还得谢过夫人,要不是夫人首肯,允我一同前来云州,我也无缘与绵绵在云中城相遇。绵绵自小身子不好,如今见她一切安好,我着实替她开心。」
「你是个懂事的孩子。」孟之玉夸了杨妍雪一句。
孟之玉对杨家存着感激之情,因此待杨妍雪親厚,私下还起过心思想让她嫁给顾悔,还是杜宇亦制止,说是顾悔自小身在江湖,行事作风有其想法,应不喜别人在他的親事上指手划脚,她不想让好不容易寻回的孩子不快,只能作罢。
如今见到叶绵,她庆幸自己听了杜宇亦之言,没有一头热的在京城便自作主张对杨家许诺,不然现下还真不好收拾。
「我自京城来到云州,一路上多亏有雪儿陪伴,才不至于枯燥无聊。」
叶绵看出孟之玉对杨妍雪的喜爱,脸上带笑,「表姊向来是个善解人意之人。」
漂亮的场面话人人会说,况且这是她与杨家的恩怨,她不至于不懂事地捅到顾悔的娘親面前。
顾悔心中已升起些许的不耐,他留在云中的日子不长,能来见娘親一面就已足够,他情愿与叶绵独处,「侯爷呢?」
见顾悔突然问及杜宇亦,孟之玉微楞,这才笑道:「知你凯旋会回云州休整,为娘思你心切,便临时起意前往云州,倒是忘了知会侯爷一声。」
顾悔撇了下嘴,心知肚明嘴上说忘了不过只是借口,他的爹娘明明一把年纪,还玩这种你跑我追的把戏。
「若你还想跟他好好过下去,就安生待在京城里,或是随他返回驻地,若不想过了就直接和离。」
孟之玉因他直言而脸色大变,叶绵也惊得睁大了眼。
杨妍雪见状,连忙开口说道:「世子爷此言未免惊世骇俗,侯爷与夫人岂可——」
顾悔冷冷地瞥她一眼,杨妍雪瞬间噤声。
叶绵回过神,轻拍了下他的手,「你真是的,怎么还管到自己爹娘头上去了?」
顾悔张口慾言,但对上叶绵不以为然的眼神,轮到他闭上了嘴。
孟之玉见状忍不住笑了,她原本还担心自己的儿子冷冰冰,无法与任何人親近,如今看来,这世上终是有人能牵动他的情绪,却不是与他血脉相连的親爹娘。
这份认知令她心中有些遗憾,但也没有旁的心思,他心中有在意之人,铁石心肠也能变得柔软,这样便好。
她这个当娘的在他年幼时便将他丢失,多年的空白让她知道无法强求他重新与自己变得親近,如今她只盼着他能苦尽甘来,此生快乐的活着。
孟之玉想起自己这大半生与杜宇亦间的点滴,不由感叹,「我与你爹之间并非三言两语可以道尽,这人世间本就有许多无奈难解。」
活了两辈子的叶绵能理解孟之玉简短两句话所隐含的千言万语,她垂下眼,若眼前是旁人,她不会多言,但因为这是顾悔的娘親,她终究还是开口说道:「夫人,人世间的无奈有万万种,但夫人可明白再多无奈都比不过生死相隔,但凡在生死面前,凡事皆微不足道。顾悔已回到膝下,夫人心中遗憾已消去大半,人生苦短,夫人或许也该试着放宽胸怀,别因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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