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眠姊姊,天色也晚了,咱们走快些。」珍珠催促着她,「饿了吧?一会儿到了培庐,我再拿宵夜给眠姊姊吃。」
「多谢你。」微眠感激的点点头。
「眠姊姊,你……啊!」正说着话,珍珠忽然尖叫了声,整个人朝後重重的倒下去,微眠的行李本来在她手里提着,此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,「噗通」一声,掉进湖里,水花四溅。
「珍珠!」微眠下意识抢前一步想托住她的身子,可脚下不知踩到什麽东西,害她瞬间失去平衡,右手肘「咚」的一声,撞到石桥的栏杆,痛呼一声後也仰倒在石桥上,灾难并没有结束,珍珠整个人随即又压在她身上。
这一倒、一闪、一砸,微眠只觉得天旋地转了。
「哈哈……对、对不起……哈哈……」石桥对面的树後冷不防的传来一阵爆笑声,由远及近,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的女人。
珍珠忙不迭的爬起来,先去扶起微眠坐在地上,带着哭腔的问:「眠姊姊,你摔到哪儿了吗?」
微眠感到手肘上的伤火辣辣的痛,她气愤的抬起头,看向一脸笑意走上石桥的女人,和她身後的男人。
「二姨娘……」珍珠唤出声。
二姨娘……原来她就是方氏,那麽,後面的男人是夜玄了?
微眠咬住嘴唇看过去,光线并不明亮,看不清他们的脸。那男人本是走在後面,可他个子高,只几步路便赶上方氏,环住她的肩膀,懒洋洋说了句,「你慢点儿。」
两人态度那般親昵,一定是夜玄无疑!只是声音听起来,却有些耳熟。这是微眠见到的第一个真正夜家的人,却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的。坦白说,这番场景并不让她感到愉快。
方畹华笑着推开夜玄的手,快走几步来到微眠身边蹲下,手里还拿着个厉鬼的面具,仔细的看着微眠。
看来刚刚她躲在暗处,用面具吓到了珍珠。
微眠皱着眉,迎着她的视线,同样也在打量着方氏。她的眼睛并不大,却极明亮,眼梢俏皮的向上挑着,头发盘成微眠没见过、斜斜的样式,只留一缕发丝顺在胸前直达腰际,更显得嬌媚。发钗很漂亮,镶着宝石一闪一闪的。她穿了件薄纱绣裙,领口开得略低,露出光洁的颈子,红润的嘴唇挂着胸有成竹的微笑,昏黄的月色更映衬得她的皮肤洁白如玉,泛着细嫩的光泽。
她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了声,这麽美的女人,难怪会让一个男人宠她到如斯境地,在半夜陪她到花园里捉弄人!
对这女人,在来海平的路上,王叔也讲了她许多事,微眠知道她今年已有双十年华,却还是京城最有名的清倌歌「妓」,邂逅夜玄後,两个人火速成親,甚至没有通知夜老爷子。这也应该是她第一次进夜园吧
「你还好吧?没那麽夸张吧,一个面具而已呀,我以为你们应该会没事的……」大概是觉得微眠的表情过於严肃,方畹华有些委屈的嘟起了嘴,话是对微眠说的,可头却扭过去求助似的看向站立一旁的夫君。
夜玄穿了一身黑色合身的衣袍,他很高大,微眠需要仰起头,才能看到他脸、他的深邃的眼睛、他紧抿的唇。也许他这副好皮囊是遗传了夜氏一贯优良的血统,可他眼睛里的高傲,却让她觉得很不自在。
「嗯?」方畹华的脸忽然在微眠眼前放大,她促狭的笑道:「这位姑娘,你目不转睛看着的,可是我的夫君。」
微眠不知怎麽回应,有些尴尬的看向呆住的珍珠,「扶我回去好吗?」
「嗯嗯。」珍珠小心的扶住她的腰,帮她站起来。
腰好像是闪到了,微眠咬了咬牙,拭了拭额角浸出的细汗,站到栏杆旁朝下看,湖面早就恢复平静,看来她的行李就这样「阵亡」了。苦笑了下,好在那箱子里并没有什麽要紧的东西,只是可惜了已经画好的绣样。
「你是新来的?箱子里的东西,我双倍赔给你。」夜玄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後响起。
「玄,也许人家的东西很贵重也不一定哦。」方畹华笑着接了话。
微眠扶住栏杆,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,「好,一言为定。」
「这麽乾脆?」夜玄语气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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