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美人兮,见之不忘,一日不见兮,思之如狂……
好一首凤求凰啊,好一个多情的张君瑞,好一个缠绵悱恻的西厢记……为何她就是碰不上如此动人心魂的情爱?
天底下有那么多的多情才子,为何她就是遇不上?
也罢,毕竟这般多情的才子,只会出现在杜撰的戏本里,她也不敢奢求,但为什么她的相公会是个毫无’情趣可言的大木头?
她要的不多,只希冀他能够像个寻常人,可他却……
纳咨云坐在梳妆台前,睇着铜镜里的宣典圣,见他气定神闲地睐着她,身旁的茶几上还搁了一本女诫。
烛火映照在他脸上,更显出他的隂沉。
他现下打算怎么着?她实在不懂他在想些什么。
“娘子。”他突然道。
她的心微颤了一下,努力扬起一抹笑。“在……”她就在这儿。
唉,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,何必老是唤她娘子?唤一声咨云,听起来不是舒服多了?
何必老是娘子,娘子唤个没完,她又不是没名字,难道叫她的名字,会要他的命吗?
“你要回答我在这儿,怎么能回得这般无礼?”他淡道,然而深遂的眸子却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。
“无礼?”她错愕地张大嘴。
天啊!他是她的相公,这是他们的喜房耶!他们合上门说些贴己话,也非得要这般多礼吗?
“从现在这一刻开始,没有我的命令,你不准踏出房门一步。”不理会她的反应,他自顾自地说道,语气是不容反抗的。
“嗄?”她不由得瞪大眼。
“明儿个一早,你先去打盆洗脸水,替我抹脸更衣,再去向爹娘请安,然后去问以圣是否已读完五经,若已读完,你再差管事到书肆取书,至于要拿什么书,则由我决定。”宣典圣迳、自说着,压根儿不理会她诧异的表情。“还有……”
“等等!”纳咨云连忙出声制止。
这是怎么着?她乖乖的不顶嘴,他就当她睡着了不成?
“有问题?”他抬眼冷睇着她。
“当然有问题!”而且还有很多问题。“相公,你方回北京城,难道一点都不累,不想要先就寝吗?”
他是不是精力过盛?明明方回北京缄,照道理说,他该是要累得一沾枕便睡才是,怎么还有这般的好体力安排她明儿个的作息?
“待我将你每日的功课安排好,我便要就寝了。”她以为他不累吗?
倘若不是因为她的脱轨演出,他需要这般劳心劳力吗?
就怕若是不替她稍作安排,明几个她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笑话来了。
“不需要安捧,我知道要怎么过活。”
她都已经这么大了,知道自己该怎么做,用不着他安排!
“倘若你真知道要怎么过活,就不会跑到书肆抛头露面。”他睐着她,黑眸隐隐透露着不悦。
纳咨云微挑起眉,很高兴他总算说到了重点。
“我是想帮你的忙,知道你一个人忙不过来,所以才特地上书肆帮你,这也是经过爹娘应允的,你怎能说我是抛头露面,这……”他为何会这么想?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!
“我的娘子只需要乖乖地待在府里。”他出声打断她的话。
“可是,我……”
“这一本女诫,你拿去瞧,若是不懂再来问我。”
纳咨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。看来他根本没有在听她说话,只是自顾自地说着,脑袋里头都是他自己的想法,一点也不理会她怎么想。
说不定,他一直没有认真地瞧过她。
“我不要。”她微恼地道。
她瞧了一辈子的烈女传、背了一辈子的戒条,背得脾气都大了,现下还要她再看再背,她才不要。
“你说什么?”他微眯起眼。
“你听不懂吗?”她没好气地道:“我说,我、不、要!”
要是他听得不够真切,她可以想办法再说清楚一些。
宣典圣眯起黑眸,好一会儿后才淡漠地道:“孔老夫子说的对,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。”
“嗄?”他说的是哪门子的蠢话?
“不论如何,你既然已经出阁,就该知道出嫁从夫的道理,这三从四德,你该是懂的,是不?”他蓦地起身,却不是走向床榻,而是往门边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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